“我听说韩乐阳有一个哥哥,他没在家吗?”
“没有,他自己租房子住,说是为了离学校近。我管不了。”方筱山轻轻叹了一声。
“您照顾好韩乐阳已经不容易。”聂诚说。
“阳阳是个好孩子,他……”方筱山眼睛一亮,“你是为阳阳的事来吗?”
“他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您还为他担心吗?”
聂诚的语气很平淡,但是方筱山却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眼带希冀地朝聂诚的方向探过身,颤声道:“他十岁当然做不了什么,就算做了什么也还有机会,但他早晚要长大。等长大了,就没机会了。”
“他这么优秀,会有好的未来。”聂诚说。
他们母子有一双相似的墨黑眼睛,与韩乐阳不同的是,方筱山眼中蕴含着丰富的情感,此时眼前滚动着泪水,说:“优秀不代表一切,他不一样,他需要有人帮助,只有很强大的人才能帮助他。”
“您和您先生不是这样的人吗?”
“我先生,”方筱山惨然一笑,摇头道,“我也不是。请您别和我绕圈子,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请您直说,我不会觉得被冒犯。”
“韩乐阳,有点不一般。”聂诚斟酌着措辞。
方筱山从他模棱两可的话中听出了真意,她的泪水滚滚而下,激动道:“终于、终于有人察觉到了!警官,请您先告诉我,他是不是已经做了什么?”
“目前还不清楚。您可以叫我聂诚。”
方筱山破涕而笑,“那就没有,还有机会。聂警官,阳阳自小就很聪明,他跟所有孩子都不一样,但是太不一样了。我觉得他三岁时,比他哥哥还要稳重成熟,说话有力。这不是我自夸,就算我是他的母亲,也无力欣赏他的优秀了。他越大,我越琢磨不透他。他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从亲友到老师,甚至我给请的心理医生,全都说他是个好孩子,说我多虑了,要我放宽心。
“他们不知道!他们不知道我观察他时看到的那种眼神,我觉得那里面根本就没有感情……可我不能去诋毁他,他是我的儿子,我应该是保护他的那个人……但是他总会长大,早晚有我护不了的那一天。”方筱山啜泣道。
“除了眼神,他做了什么让您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