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上午的咨询后,她换回常服,背上斜挎包,离开诊所,步行到隔壁街的咖啡厅。斜挎包里只有一部手机和门禁卡,要不是她今天穿着裙子没有口袋,包省得背了,除了包她手中握着一份对折的杂志。
这家咖啡厅环境不错,工作日人不多,她进门后在门口张望着,店员立刻迎上来问她是几位,这时她看到坐在角落两人位的聂诚示意她座位,店员识趣地去准备柠檬水,胡小菲径直朝聂诚走去。
聂诚到这有一会儿了,挑了个僻静的角落,离其它座位也比较远,方便说话,然后观察门口的动向。他看出胡小菲的精神状态不错,并不抵触与他见面。相比之下,胡小菲在他对面坐下时要惊讶很多,“这才几天没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最近比较忙,你还好吗?”聂诚说。
“还是老样子。接手了魏主任之前的几个咨询人,不过现在也都理顺了,按部就班辅导而已。本来还想和你多聊几句,我儿子上次回家后说长大后想当警察,”胡小菲笑道,“不过看你这么累,就不耽误你时间了,说吧,想问我什么。”
聂诚感谢道:“这次约你出来确实是有事情想了解,而且事情不方便公开,只是私下向你了解,还请你帮忙保密。”
“你放心。”胡小菲严肃地说。
“魏远死了。”
胡小菲睁大眼,不由自主地伸长了脖子,惊讶道:“魏主任?他不是在……天啊。”
“我想了解他平时都和什么人交往,或者在他的患者中有没有身份不一般的人?”聂诚问。
胡小菲还未从震惊中缓解过来,她根本没把聂诚的话听进耳朵,喃喃道:“我的天,这不可能啊!”她手忙脚乱地拿起放在腿上的杂志,翻开她折着书角的那一页,转向聂诚说:“你看。”
这是一本心理学方面的学术性期刊,他们诊所长期订阅好几本类似的期刊杂志,放在等候沙发旁的书架上,供咨询者等候时阅读,有时他们也会翻阅新到的杂志,掌握学术动向。胡小菲带来的这本在心理学界颇有影响力,她特意翻出的那篇是关于精神控制的论文,在标题之下、胡小菲指尖旁清晰地标着作者的名字——魏远。
“这是魏远的文章?这本期刊是什么时候出版的?”
“今天早晨送到诊所的,你看页脚处的作者介绍,肯定是魏主任。”
“你觉得这篇文章有问题?”
“倒也不是。这篇很可能是他入狱之前投稿的,审核排期一直到现在才发,也正常,只是时间上未免太巧合了。而且出版界通常很敏感,魏远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一点不知道,竟然还选择刊登他的论文,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胡小菲困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