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叫胡天逸。这是聂叔叔。”胡小菲低头对儿子说道。
刚才仰天长哭的小男孩偎在胡小菲腿边,怯生生地抬起眼睛打量,听到妈妈的话,绵软地说:“聂叔叔好。”
“你好。”聂诚笑道。
除了年前去找胡小菲那回,他还一直没和她联系,因为魏远的案子不归他负责,他也没有和她交流过案子,但是魏远现在又牵扯了新的案件,聂诚觉得有必要和胡小菲了解一下情况,他顾及着场合,斟酌地问:“诊所还好吗?”
“诊所……魏主任转给我了。”胡小菲说,“准确来说是我和另一位医生合伙接手,转让费除了给死者家属的赔偿,剩下的上个月底转给他家人了。现在诊所已经重新开张,叫行远心理咨询中心。先不耽误你工作了,等有空约个饭再细聊。对了,欢迎给我介绍顾客。”
“一定。”聂诚应道。
胡小菲笑了笑,对刚才负责处理案件的邓汀道了声谢,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有恃无恐的小女孩,牵着胡天逸的手走了。
韦悦君这边也问不出什么,聂诚让邓汀去忙其它事,他送韦悦君回家。
她听到警察要送她回家时,很不满意地竖起眉毛,等听明白聂诚要亲自送她回去时,立刻雨过天晴高兴地站起身,去牵聂诚的手,“聂叔叔,我家很近的。”
聂诚不以为怵,说:“好,我要和你父母聊一聊。”
韦悦君听到后半句,抿起嘴唇甩开聂诚的手,转头出了派出所。
聂诚戴好警帽,跟在韦悦君一步远后,一前一后地走了一刻钟,韦悦君从路边拐进了居民区。
这片小砖楼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原是工厂职工房,天气好时树荫下常聚着一帮老头老太,他们是以前的老同事现在的老邻居。这几年市政改革,旧小区旧楼重新改造,棕红色的楼体刷了白色新漆,原本坑洼不平的碎砖全都撬出来改压成柏油路,外观大幅改观,吸引了不少新住户。
楼道里却不见修缮,各户门口依旧堆着杂物,聂诚不时要躲闪弯腰从自行车把中间穿过,跟着韦悦君一路上了五楼,听着她敲响了防盗门。
这女孩古灵精怪,聂诚想过她会不会随便领她去一户人家再上演一出好戏,就像她张口就管他叫爸爸那样。
屋内传来了妇人不满的抱怨,门锁打开却不见人影,韦悦君习以为常地拉开门,朝厨房喊道:“妈,家里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