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诚瞟了一眼尸体,叹口气。
邓汀久闻聂诚曾经是刑侦队队长,不想错过好机会,带着几分央求说:“诚哥,现在就咱俩,你给分析分析,我也长长见识。”
聂诚架不住他求,只得开口道:“死者没有外伤,大概率是溺亡。浴缸里的水刚好铺满浴缸,那凶手是先放人再放水,至少是水满了后才离开。”
“就是说,看着他死的。”
“嗯。从卫生间角落残存的水珠来看,凶手很可能放的是热水。”聂诚说。
邓汀扒头看了眼热水器,水温被调到了最高,远超日常需要的温度。
“死者是眼看着热水一点点涨上来,又毫无办法地等死。凶手的心态很值得玩味,不是变态就是有大仇。”聂诚淡淡地说。
他话音刚落,楼下传来停车的声音,他们从厨房那侧探头下望,果然看见了刑侦队亮着转灯的警车。
两人不再议论案情,聂诚向刑侦队的同事们介绍情况,看着他们运走尸体才离开。邓汀千恩万谢地要送他下楼,聂诚摆摆手让他赶快去忙。
他立起风衣领子,到楼下叹出一口白气,正要往前走,耳边女人细弱的啜泣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她身边两个居委会阿姨正在劝,拉着她先去物业办公室坐会儿,看来这位就是死者的妻子何佩仪了。
何佩仪挽着头发,穿着白色羊毛大衣,眼睛和鼻子哭得发红,经历如此大的变故却没有完全失礼,点头应和着旁人的劝慰。
这样的矜持让聂诚有一点眼熟,他走近一看,这位何佩仪他之前竟然见过。
上周日,他在魏远心理诊所等待时,先出来的就是这位女士,她是魏远的上一个咨询者。
聂诚插在口袋里的手指紧缩,竟然硬生生地转开视线,埋着头走了。
胡小菲、何佩仪、姜准还有他自己,竟然全被一个心理医生联系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