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用外套包裹住了韩阳削弱的肩膀,并且深刻的感受到韩阳在如何剧烈的颤抖,几乎那每一下都撞进了他的心里。
“别着急,有我在呢。我肯定找最好的大夫给小煦治病,不会让他有事的。”
韩阳没有立刻回话,而是趴在窗户上仔仔细细的看着小猴子奄奄一息的模样。
半晌突然拉住程远的手臂,指尖嵌进肉里,几乎要将嘴唇咬破,慢慢他沙哑着嗓子说:
“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当初不顾及身体状况,非得要生下他,他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程远看着他泛白的指尖儿,整颗心揪在一起。
他伸手把韩阳拉进怀里,力度之大几乎要把韩阳整个人都揉进他的骨血之中。
“不怪你,不怪你…你看你多伟大,竟然留下了属于咱们俩的骨肉。”程远捧起韩阳的脸,吻去他睫毛上的眼泪,安抚韩阳也在安抚自己:
“小煦他是我程远的儿子,不会这么不堪一击,他一定能挺过来。等他好了,我就带你们回家,让那些外国佬都看看这可是我程远的儿子。”
“他姓韩。”韩阳拧眉强调,心情多少也有了些缓解。
“好好好,你说姓什么就姓什么。”程远搂着他,两人并肩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小猴子,再多的恩怨与误会,此时此刻也得到了片刻的平息。
就在这偌大的医院,空旷的走廊之中。
icu病房前的两个男人毫不避讳四周的目光,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把彼此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
第二天一早,沈知书找来了王教授,四年不见这个老人除了两鬓更加斑白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改变。
他出示了行医证,亮明身份之后,立刻得到了医院高层领导的重视。
韩阳这才知道,王教授本名王占先,是国家首席医师,还是医学院教授,许多国家级领导想找他看病都难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