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点点头,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握住沈知书的手背,沙哑着嗓子,困难的发出声音:“谢谢。”
他自诩是的感情寡淡的人,但可能人越在低谷之处,越会对雪中送炭的朋友产生依赖与感激。
沈知书顿了顿,拍拍他的手背:“客气什么,我还指望你生个聪明伶俐的小奶娃娃出来叫我一声沈哥哥呢,快睡吧。”
韩阳点头,眼看着病房里的人离开,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他慢慢的闭上肿的跟核桃一样的眼睛,眼泪终于一发不可收拾,争先抢后的决堤而来。
他实在装不下去了,在梦里程远的表情就像一把刀子,将他死死坚持的自尊割的片甲不留。
病房里缓缓传来低泣的声音,韩阳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最后又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傅越和齐海龙找了过来,对于新闻报道的事他们多多少少也知道了。
韩阳靠在病床上,手里抱着一碗粥,哭丧着脸:“究竟是谁发明的病号餐?一点油水儿都没有,这研究院不会是要破产了,才故意给我吃这些的吧。”
齐海龙看他那副挑三拣四的模样,又看了眼傅越,犹豫着开口:“今天董事长的文件已经下来了,由傅总暂代总经理一职。”
“挺好的啊。”韩阳大剌剌的喝口粥,吧嗒吧嗒嘴,对傅越说:“这是好事儿,你有能力,有号召力,让你管公司再合适不过了,看来我爸那个老东西也没完全老糊涂。”
傅越阴沉着一张脸,回头看向齐海龙,一脚毫不客气的踹在他屁股上:“你滚出去抽根烟,别在这碍眼。”
齐海龙‘嘶’一声,愤愤的揉揉自己的屁股,最后还是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
门刚一关好,傅越倏然起身一把抓住韩阳的手腕,逼视:“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相信新闻报道的东西。”
“放手。”韩阳也不挣扎,只是皱眉,冷了语气。
傅越以为弄疼了他,立刻放开,半晌泄气一样坐在病床边上,懊恼的揉揉头发:“你就这么放弃了?当初跟我信誓旦旦的要互相指教,结果你这么快就怂了?”
“对啊。”韩阳恢复了刚才轻快的语气,搅了两下碗里的粥,一副没长心的样子:“以后正华就靠你了,齐海龙虽然憨了点,但只要你耐心调教,以后肯定是个出挑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