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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幕后正监视会议进度的房宁,伸手比了个噤声,示意打断身旁滔滔不绝汇报的工作人员,然后眯眼盯向邬棋那边。

见他毫不避讳地点点头:“没错,那则消息是真的,一年前,我被诊断出中度抑郁症。”

视线缓缓扫过面前的记者们,他们在得到回应后第一反应就是迅速低头在本子上划了一道,然后又立刻抬头目光紧盯着自己。

邬棋嘴角轻轻抿起,开口继续:“在那段时间里,我扮演着两种角色,一个是白天里和人笑着打交道的我,另一个,是黑夜里苦苦挣扎的我……”

记者:“所以您现在已经是以一个痊愈的状态,重新回到了大众的视线吗?”

说话间,媒体已经重新举起了摄影机器,会议现场被禁止打开闪光灯,所以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是的。”邬棋点头:“老实说,把这件事公之于众,是一件不难却也不简单的事,我可以和任何人讨论我的病情,甚至可以毫无保留的分享我当时的想法和绝望,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倾听体会,但……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

邬棋笑了笑:“除非,你和我一样,也是个抑郁症患者。”

长时间以来,邬棋都是一个行事严谨的孩子,每天完成超额的工作量,说没有压力是假的。可他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的负面情绪,父亲的离世似乎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在与病魔抗争了好几年,如今终于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来了。

“唉——”房宁轻舒了一口气,露出欣慰的微笑。

“唉,现在你终于可以放心了。”

“?!”耳边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人搭话,把房宁没来由地吓了一跳,继而迅速自我表情管理。幸亏他反应不大,勉强还算淡定。

房宁若无其事地抚了抚领带,扭头看了看周围。

发现刚才跟旁边站着的工作人员已经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互看不顺眼的老熟人,房宁蹙眉疑惑,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闲杂人等,他竟然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