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快又急。在地板上擦出沙沙的响声。带出一阵风。
辛也推门的那一瞬,裴砚的声音自后方传来,依旧是那么的干净,那么的清醒,他问:“辛也?怎么了?”
他没睡。他果然还没睡。
辛也想冲过去,他想直接拿一根绳子把眼前这个人绑起来,永远地锁在小黑屋里,只要他想,就当着裴砚的面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然后冲着他喊,“我想对你这样!我不要看你这种表情!我不要看到你冷静,不要看到你清醒,我要你崩溃,我要摧毁你!”
但他没有。他对谁都可以心狠手辣,但他最想心狠手辣的对象,却是他最不敢的人。
他的嗓子性感而沙哑,隐隐呼吸急切:“上厕所。”
说着,他摔上了洗手间的门。但又不敢上锁。上锁会有轻微的声音。那就太心虚了。
一墙之隔。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慢慢平复。但根本平复不下来。他从前,至少在遇到裴砚以前。他对这种事一窍不通。但如今却不一样了。他总是很轻易就会被刺激到火烧火燎。
他听见有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慢慢靠近的脚步声。
仿佛是踩在他的心脏最脆弱的地方。一步接着一步。震耳欲聋。
他听见了裴砚的敲门声。
辛也不吭声。他不知道裴砚这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隔着门,裴砚的声音有些飘忽而喑哑,“我看见了。”
辛也压着呼吸声,但压不住加快的心跳。他不知道裴砚这是什么意思。他看见了什么。看见他逃去卫生间,还是看见他校服一处见不得人的那样子。
裴砚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