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发声。
裴砚先开口:“我洗完澡,看你不在。你去哪儿了?”
辛也踩着掉落在脚下的树枝,声线很慢:“……外面。”
静了静。
那一头传来江右其的欢呼声,大概是在说什么方便面如何之类。辛也的脸色一沉——他不是一个人。
呵。他总是不是一个人的。
总有人在他身边。
他总是很受欢迎。今天礼堂的时候也好,最初的物理课上也好。
他对自己好。
也对别人好。
他总是不可能只对自己一个人好。
裴砚似乎走远了两步:“江右其带了徐老师的泡面过来,要不要回来吃点?”
辛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谁赌气,但他几乎是泄愤似的,飞快地说:“不饿。”
说完就切断了通话。
他真的太蠢了。他想。他就应该,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一坏到底。就应该在图书馆的那一次,就把裴砚带回家,让他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他可以把他做成像之前的头发一样的标本——
他要先迷晕他。裴砚总是安静的,闭着眼睛的裴砚,仿佛能为整个世界都按下静音键,方圆百里都会因为他的沉睡而陷入沉寂。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