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18班教室门口时,辛也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去看裴砚的座位。
裴砚已经在位置上了,刚好抬头,就见辛也进来教室。
辛也想看他,又不敢看,但是又不知道该看到哪里去,最后还是顺着自己心里强烈的意愿,别扭地拿灼热的眼神盯着裴砚。他有些庆幸,自己向来懒得剪头发,以至于几缕发丝能掩住他灼热滚烫的眼神背后的心慌意乱。
裴砚声线清朗:“早。”
辛也的喉间像垫着一块炭,烧得他发声艰难,他眼神躲闪着,说:“……早。”
心跳混乱的程度,仿佛能与兵荒马乱的战争年代等量齐观。
在路过裴砚的时候,辛也有意识地看了眼裴砚校服里的内搭。
依旧是白衬衫。
多么透亮的白啊,又干净又清醒。原来他是最讨厌这种干净的。
可现在那像白羽毛一样干净的衬衫,却最大程度地取悦了他的眼睛。
这原来是他曾经最厌恶的干净和清醒,之所以厌恶,是因为自己太想拥有却无法拥有。而他哪怕曾经因为这样的干净和清醒受过董千寻等人的欺侮,但是一旦再次靠近这样的干净和清醒,他还是会忍不住沉溺进去,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模仿。
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越是得不到,表面越厌恶,内心就越在意,就越想要。
……
一天的课就这么流畅地下来了。自打昨天徐则厚和他谈过之后,他是一节课都没睡觉,也没看其他书,专心地该什么课就上什么内容。
下午两点的时候,辛也拿了只笔,得不得又逃了课。他下午有个替考要完成——是一所乡镇高中的物理考试,下午三点考试,考九十分钟,到四点半。
赶回来刚好还来得及参加今晚的物理竞赛辅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