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谢铭山遗憾地撇撇嘴,接着左右看了一眼,问道:“那早上吃什么?”
林数拿下巴一点电饭锅,道:“熬了白粥,冰箱里还有点咸菜,你凑合吃吧。”
谢铭山:?
“这么简陋?”谢铭山发出抗议:“好歹十五呢,都不做点好的。”
“这两天大鱼大肉吃挺多了,早上吃简单点空空肚子,省得中午吃羊杂积住食。”林数解释完,又问道:“要不再给你煎个鸡蛋?”
谢铭山想了一下,道:“我做吧,你占着手呢,不方便,你要吃一个吗?”
“我要吃两个。”林数狮子大开口。
“这时候就不怕胖了。”谢铭山笑着掐了林数腰上的软肉一把,转身去冰箱取了四枚鸡蛋,系好围裙,站在灶台边开火煎蛋。
“对了,跟你说个事。”林数一边把清理好的羊肚切成细长的条,一边跟谢铭山说话。“昨天老邝给我打电话了,说他们家准备卖一套房子周转,可以先还咱们二十万,我说跟你商量一下,你怎么想的?”
谢铭山翻鸡蛋的手一顿,没说话。
“你呢?你怎么考虑的?”谢铭山问道。
“我嘛……”林数瞟了眼谢铭山的脸色,顿了顿,才说道:“我是觉得投资失败也不光他一个人的责任,咱们也是看走眼了,况且老邝家现在用钱的地方也多,不如缓一缓再说,你觉得呢?”
林数说这些话有点忐忑,他虽然平时看起来穷抠抠的,其实这辈子根本没有吃过没钱的苦,虽然爹妈不靠谱,但给钱这方面却很大方,逃到北京后,手里又有卖房子的八十万,等到毕业后他就留校任教了,虽然买房子花光了积蓄,但是大学老师的薪水不少,且还有外出讲课这些兼职,林数活了三十多年,竟从来没有缺钱的时候。但谢铭山不一样,谢铭山的每一分积蓄,都是他在冬天的洗车行一个车一个车用刺骨的冷水洗出来的,是他在荒僻的山村里一具一具尸体搬出来,是他全年无休陪着老板一个一个矿开车开出来的,他为了钱吃了太多的苦,相比于林数对钱的天真态度,谢铭山则更明白金钱对他的意义
林数知道自己和谢铭山在金钱的观念上有着很大的分歧,因此说话时十分小心,不希望谢铭山因为自己而勉强大度。
谁知道听到这话谢铭山反倒笑了起来,语气轻松地说道:“好呀。”
“啊?”谢铭山答应得太快,林数反倒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