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多谢了。”谢铭山笑道,拿出手机要扫二维码,却见林数已经用微信转了九块过去。
谢铭山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这还是那个水电费对半均摊精确到分的林教授吗?!
“有一年过年我没回家。”两人走开摊位一截,林数慢慢说道:“除夕出去放鞭炮的时候没注意,着了凉,回来就发了烧,一开始没当回事,等到初八,人都烧迷糊了。是这个大婶回来出摊,见我连着好几天没下来买菜,就去找了小区的保安,非逼着他们到我家看情况,才把我送到医院去。”
“自己都不知道打个120吗?”谢铭山失笑。
“我以为是小病。当时昏昏沉沉的,就是睡,醒来一小会儿就又睡着了,再加上发烧自己也不觉得饿,他们跟我说已经初八的时候,把我都吓坏了,我以为还没过初三呢。”林数摇了摇头,笑道:“现在想起来,哪是睡觉啊,那是昏迷了。”
“真可怜。”谢铭山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林数没听清他说什么,问道。
“我是说,我今年过年也不回家,如果你发烧的话我会给你买药的。”谢铭山道。
“死开哦,咒我呢。”林数拿胳膊肘怼了他一下,然后八卦道:“你为什么不回家?”
林数自己是因为基佬的事情和父母断绝关系了,来了北京之后就再没回过家,那谢铭山是因为什么呢?因为叛逆被逐出家门了?
林副教授结合谢铭山的过肩龙展开联想。
“老板过年的时候串门送礼,我哪儿走得了?”谢铭山毫无爆点的回答让林数兴趣全无。
于是话题又转到了卖菜大婶身上,林数道:“所以平时买菜我就多给一两毛,凑个整,钱不多,但是她看见了会高兴。”
谢铭山点点头,确实,一两毛钱不算多,有时候见地上扔个钢镚都不乐意去捡,但给那些节俭成性,为了省一毛钱能转三个超市的老阿姨来说,却能高兴一整天。
谢铭山正胡思乱想呢,就感觉自己腰上又被胳膊肘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