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何想,也许有一天,张淙会开口叫陶静仪一声“妈”。
世俗中模糊亦或清晰的是非善恶,亏欠赠予,均搁浅于他年轻的胸怀。或者某一刻,它们全会从张淙的手掌中,获得宽容与救赎。
张淙的一双手,从前不做好事。它们握拳打架,耍过刀子,给脏兮兮的瞎眼猫用奶洗脸。甚至差点成为弑父的元凶。
张淙的一双手,拿得起画笔,能在一张白纸上创造出美妙缤纷。也做出过很多喷香美味的饭菜,暖人胃口。
张淙的一双手。掌心融化过寒雪,沾湿过泥土。双手合十,曾在佛前还过心愿。
张淙的一双手。能替寒冷悲伤的人戴上围巾。能一辈子拉起晏江何。
张淙的一双手,没有伸过那条警戒线。不论黑暗还是光明,平坦还是坎坷,他永远没有扔掉手中那捧鲜艳的红玫瑰。
他捧着红玫瑰,路过人山人海,熬过昼夜更迭,将芬芳送给了晏江何。
两人回到家,上楼之前还从楼下的快递箱里拿了个快递。
一开门进家,晏江何就闻到了隐约的香味。
张淙朝他笑了一下:“我一回来就做了点鱼汤,做好了才去接的你。我去热一下,你喝点暖暖肚子。”
张淙去厨房弄汤,晏江何便坐在沙发上拆快递。
晏江何刚拆开,张淙就端着水杯出来,他看了一眼顿了下:“还以为你买的是什么书。”
张淙瞅着晏江何笑:“原来是我的画册。”
晏江何清咳了一声,没稀罕应声。
“我之前不是都送你一本了,你怎么又买?”张淙有些疑惑。
晏江何翻了下扉页,眼中掠过一丝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