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这齐鲁大地突然下起了大雪。
裴旻察觉了异样,走出了房间,看着天象,根据裴行俭流传下来的阴阳五行、天文历数之法,算着这大雪下的时间。
经过这些年的学习,不敢说有裴行俭那种神乎其神的精准,却也有五六成的把握。
看了半晌,发现黑云主要聚集在泰山一代,沉吟半晌道:“这大雪至多不过半日,只是泰山上必是雨雪交加。”
翌日一早。
裴旻叫上了仆固怀恩,一并上山去了。
李隆基本来兴高采烈的,也未这一场大雪弄遭了心,一夜无眠,看着周边的皑皑白雪,心情糟透了,他将张说、王晙以及太史令程祎与请到了帐内。
“不知昨夜大雪,对于封禅行程,可受影响?”
张说苦笑道:“泰山山高,只怕山上情况更为严重,为安全起见,最好是延期而行。”
程祎摇头道:“二月二十六日是最佳的时辰,过时不候。等下一个良辰吉日,最近也是三月下旬。与其干等二十余日,不如立刻召集工匠,在封禅吉日到来之前,将道路拓平,在敷上沙土,以供銮驾行走。”
张说微微皱眉,想要劝说,想了想又闭口不言。
离封禅之期,只有四日,想要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将道路拓平,敷上沙土,唯一之法就是动用近处所有的百姓,所用沙土也就近获取。
如此一来,无可避免,空耗劳力,而且毁坏地方植被。
但是不如此干,干等一月,所耗费的财物以及耽误的军政,也是不可估算的数字。
两厢盘算起来,还是前者损失轻一些。
李隆基心中封禅事情最大,而且他也不放心让洛阳的太子监国太久,一挥手道:“就依太史令的主意去办。”
张说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