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还有三块德芙黑巧,郑艾卿便都一股脑的塞给了佘渐,“我爸妈已经赶进急救室了,我爸一直是佘爷爷的主治,你……别担心。”
见佘渐没什么动作,郑艾卿便主动撕开巧克力的包装,喂给佘渐,可能是巧克力太齁的慌了,佘渐紧紧抓着郑艾卿的胳膊张口想说什么,却是咳得惊天动地,只是眼神还在四处寻找着。
三五成群或站或坐的亲戚有些朝这边投来眼神,一个中年女人递过来一瓶水。
郑艾卿接过水,“我没看到叔叔阿姨。”
胳膊上的手攥着的力道猛的便减弱了。
那瓶水佘渐只是握着,没有喝。
“病危通知单需要直系亲属签字,当时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想签,可医生不让。”
佘渐声音很哑,甚至有些难听,“后来还是我姑他们赶来签的,我爸妈在国外谈合作,很重要的医疗项目,全程关机,无法联系得上。”
郑艾卿轻轻将手轻轻覆在佘渐头顶,没讲话。
许是嗓子难受,佘渐也没在言语,其他人也安静得很,中途有人离去,似乎是主管的项目数据有了偏差。
郑靖州与一干外国专家从手术室旁边的屋子出来,又快速进入手术室开始手术,全程没有半分停顿,蔡雯也只来得及安抚佘渐说上一句别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郑艾卿甚至听到了佘渐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
就在郑艾卿不知道该不该去医院外24小时便利店给佘渐买些饱腹的食物的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郑艾卿听到了同幼时的自己听到的一样的话:
“家属进去同患者最后道个别吧。”
死神的兜帽到底还是没有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