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在七中这几年来,今天还是第一次因为己方战友来校医室。
少年人的阶段正是沉迷于那种在胳膊上划一刀,血如泉涌都能面不改色的大哥大的时候,进校医室什么的简直是对他们的英勇的莫大侮辱!
但无奈,姜卢一直哀嚎说疼疼疼,当时金川彭还幸灾乐祸,说,“活该,你力气大,不知道平时不经意间弄疼了多少人,天道好轮回,这回被ko了吧。”
三人里,数孙渝畅眼睛最尖,别看他天天戴着个金边眼镜,但其实那只是个平光镜,他视力52,戴眼镜纯属是为了装13,瞧着像个学霸读书人。
外人看来,孙渝畅性子温吞,不爱讲话,长的也白白净净的,戴个眼镜别提多衬他气质了,从头发丝到脚后跟儿都透着股子禁欲,高冷,不可攀折的绩优生的味道。
但只有佘渐他们几人知道,这厮,纯粹是个斯文败类,他这样只是懒得搭理人罢了。
“红花油是特意给卢子拿的?”孙渝畅难得笑眯眯的,“心很细嘛哥。”
听这话,连姜卢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抬了抬眼皮,瞅过来。
佘渐下意识的将红花油攥紧了些,欲盖弥彰的道,“别叭叭了,赶紧进去吧,卢子,谁打的你,记住脸了没有,回来等你好了,哥带你报仇去!”
四人进了校医室,女校医一抬头,又在几人中看到了佘渐,她开玩笑般的道,“佘渐你怎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药没有给你的小朋友吗,这是没追上?”
佘渐眼角狠狠一抽,无视瞬间落在自己身上的,三道宛如探照灯一般的眼神,只含糊的“嗯”了一声,便催促女校医,“您快看看姜卢的伤吧。”
女校医也不废话,再次戴上手套,开始检查。
过了一会儿,她一边给姜卢嘴巴抹着碘酒消毒,一边安抚道,“依旧没什么大事儿,那人下手的力道掌握的还挺好的,牙没松动,牙床也完好,就是嘴唇被牙齿一咯给咯肿了,有些破皮儿,回去抹点儿药就行,我再给你拿瓶喷雾,阵痛的,别担心,嘴巴的自愈能力是全身中最快的。”
金川彭在一边提醒,“医生,姜卢他说他浑身都疼。”
闻言,正被女校医抬着下巴的姜卢也点了点头。
女校医挺震惊的,以为他是遭遇了恶性校园霸凌,忙道,“是么,那你撩衣服,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