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好奇地歪头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楚韶一摊手:“左不过是一些从前的事——当年我二人在玄剑大营闹得水火不容,如今他自食其果,落得这个下场,我高兴得很。”
“是么?”周兰木漫不经心地回道,“我还以为小楚将军不会那么记仇呢。”
“这你可错了,我是这全天下最最记仇的人。”楚韶瞥他一眼,似有玩笑似地道,“所以你千万不要得罪我,要不万一你来日落得这个下场,我也只会站在一旁干笑的。”
这话说得极度无礼,甚至有些诅咒的意思,周兰木眼皮一跳,却仿佛全然不在乎,甚至冲他敛目行了一礼,笑道:“那我可要时刻自省,必不得罪将军。”
戚琅近日倒是对那周四公子大为意外。
金明镜是废太子在典刑寺十年训练,在鹦鹉卫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佼佼者,当时他能劝得此人背叛,也是下了大功夫的。
所幸此人在定风之乱后安分守己,除了值守之外,几乎从不插手别的事,但他心中总是有根刺挠着——能背叛第一次,保不准就能背叛第二次,此番牵扯出他的一番动作,可见此人根本不如表面上一般安分,就此除了,也是好事。
此案毕后,那周四公子又情意恳切地向他写了一封万字进言书,条条款款地罗列了金明镜近年来的可疑之处,又向他举荐了几个可继任之人。
只是……这周四公子虽有意讨好他,但毕竟心思不明,他举荐的人,用起来风险实在太大。
戚琅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沈琥珀宣进了宫。定风之乱后此人一直赋闲,从前也是从不参与政治斗争的,比起周四公子举荐的人来说,似乎更安全一点。
沈琥珀推辞再三,倒让戚琅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最终还是让他接手了大内鹦鹉卫。毕竟鹦鹉卫中他还有个心腹秦木在,就算此人有异心,也能及时处理。
他在宫中冥思苦想之际,周兰木却正提着一把铜金小壶,在园中兴致勃勃地浇水。
从前楚韶怠懒,不肯好好照顾庭院,他倒是有闲心,平日里没事便去院中打理花花草草。在他一番布置之下,倒让这院子有了几分生意。
楚韶躺在廊下的太师椅里,目光不明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