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施嘉淳背着包打算离开,施母才喘匀了气,见儿子要走,她厉声喝道:“站住!滚回你房间跪着反省。”
“我要是不呢。”施嘉淳头也不回地继续穿鞋。
“你今天敢迈出这个家门,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呵……随便你。”
回到中医诊所,见到孙子红肿的脸颊,施老爷子叹了口气,宝贝孙子和父母的关系一向冷淡,自从发生了高考改志愿的事后,他面对父母时更是一点笑模样都没了,这次也不知又闹了什么矛盾。
施嘉淳没有多说什么,取了放在诊所的行李就要走,见爷爷不放心地追了出来,才扯了扯嘴角对他笑了一下:“爷爷,麻烦你转告我母亲,我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不是她的人生作品。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她至少能为改志愿这事,向我道歉。不然,那个家我就不回去了。”
到火车站买了最近一班去省城的车票,火车上,施嘉淳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你在威胁我吗?你以为我吃你这套?”
施嘉淳故意笑着回应道:“你就当我是在威胁你吧,宫女士。”
快到省城时,施嘉淳又被父亲隔着电话骂了一通,之后便是长达一个多月的冷战,直到他接到爷爷的电话。母亲被医闹刺伤身亡,父亲惊闻噩耗突发脑梗,正在抢救。
施嘉淳慌了神,忙不迭地请假往家赶,飞机刚在省城落地,便又接到了父亲过世的消息。回到家后,他强忍悲痛,白天随爷爷一起料理父母的后事,晚上就坐在房间里发呆。
葬礼上,一个不太熟悉的叔叔带来了母亲的遗言,发音零碎的遗言似乎是说原谅他,祝他幸福。
回到爷爷家,施嘉淳对着母亲的遗相哭哭笑笑了半宿,到后半夜就发起了高烧,昏迷了两天两夜。
呵……真狡猾啊,说什么原谅,明知我想听的不是这个。临死都不愿意说句谎话骗骗我吗?
算了,就这样吧,我原谅你们了。谁叫我面对你们时,总是先低头的那个呢……
捡拾起全部过往,了解到失忆的真相后,施嘉淳有点郁闷,面对恋人时,又有点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