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嘉淳耸了耸肩,这句话,诊所里的每个人都能背下来了,但愿真能有那么一天吧。至于现在……还是去看一眼黑豹好了。
黑豹哭嚎了半天,已经累了,这会儿一脸生无可恋地靠坐在笼子的角落,伊丽莎白圈已经被蒋立新重新套上了,以防它过度舔舐伤口。
其它笼子里的住院猫狗,有的事不关己埋头睡觉,有的贴着笼门站着,向黑豹的方向好奇探头,还有的小声叫唤似在询问情况。整体表现,倒是和人类遇到突发事件时差不多。
想到有公猫绝育后会报复主人,施嘉淳决定为黑豹的主人提供点附加服务,遂敲了敲笼门。
“哭也没用,装不回去了。”
黑豹怒视着施嘉淳,又喵嗷喵嗷地嚎叫了起来,有几声听起来,有点像骂娘。
施嘉淳抱臂,好整以暇道:“和你爸爸告状也没用,他打不过我们。”
黑豹像是听懂了,突然收了声,泄了气,慢吞吞地转过身,缩着身子不理人了,仿佛突然自闭。
见黑豹这样,施嘉淳便不再逗它了,检查了一下其它笼子。换尿垫、添食添水,又去看了一眼传染区被主人硬留下来的小贵宾犬。
为防交叉感染,其实传染病房一般只收治犬瘟病犬。偶尔也有一些猫瘟或像年前那个fiv的猫来住院,也是保证不会有交叉感染才收。
谁也没想到,贵宾的主人会这么无赖,借着接电话,丢下吊瓶刚打了一半的狗,一去不返。
虽然贵宾主人转了钱过来,备注说给自家狗住院用,但大家的心情依旧不太美丽,尤其这人还屏蔽了所有人的号码。
收拾了一下被细小病犬弄得一片狼藉的笼子,把撤下来的尿垫用密封袋装好。施嘉淳给病房消了一下毒,然后拎着密封袋,扔到了诊所外的垃圾桶。
回到接诊室,见蒋立新在揉眼睛,施嘉淳便赶他去睡觉:“住院区那边我都弄好了,你去睡吧。”
蒋立新也没和他客气,起身伸了个懒腰,就去值班室了。值班室利用了楼梯下方的小空间,刚好能放下一张单人床,供值夜班的人休息。
还没到七点,施嘉淳靠坐在接诊台后的转椅上,打算眯一下养养神,不知不觉,却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