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黎靠坐在墙边,微微阖眼。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包括腿上的贯穿枪伤。只有脸色依旧苍白。
破损揉皱的军装上,血迹已经干涸,斑斑点点,有怪物留下的,也有他自己的。
军裤右腿上的布料被大幅染红,鲜血流下的痕迹,从伤口处一路拖到裤脚,连军靴都被浸湿。
监牢外传来脚步声,戴黎没有理会。
那脚步声停下,安静了很久,似乎是在踌躇犹豫。
“戴黎。”
来人还是开口了。
戴黎睁开眼睛,瞥视着监牢外的雌虫。
金色的头发,孔雀绿的眼睛,面容白皙英俊,气度不凡。
是少帅斯奇。
曾在他营队里“历练”的军雌,也是亲手将他送入监牢的人。
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质问,或者谩骂?可戴黎却提不起兴致,仍然沉默地靠在墙边。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斯奇独自开口说着,也不在意戴黎的态度,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把你当做毕生之敌,可你从来没有在意过我,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依靠家族的废物。”
“所有人都这么想。”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在空旷的监狱里,可以听到一点点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