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歌是个书卷堆里长大的文明人,这辈子学会骂人话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八个字还是跟一个古早喜剧学的。
文明人的骂法是好听,但是不解气,肖歌躺在床上翻过来,又翻过去,心里的郁结不减反增,最后坐起身来,叹气。
可惜自己只是一个学生。
独立卫浴的门朝内打开,戴黎一身黑色睡袍,带着几缕水汽走出。
压边的前襟在胸口交叉,露出一小截锁骨,又恰好将盘踞左侧的雌纹遮得严严实实。纯黑的布料反衬得肤色白净,浑身上下透露着禁欲的气质,反而勾得人心痒。
肖歌的目光不住往那里飘,瞟一眼,再瞟一眼,想多看看,又有些不好意思。
戴黎对此好像全无所觉,径自躺到床上,凌空挥手,感应器接收到信号,熄灭灯光,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中。
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便清晰起来。
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又慢慢地统一起来,来自戴黎的体温从床的另一边传来。
这栋别墅的床是标准一米五,不算大,但躺两个人绰绰有余。凑在一起,但没有挨住,浅淡的信息素气味缭绕在周围。
四周的空气安静得有些沉闷,肖歌有些不自在,想要出声打破。
“少校。”他轻声喊。
“嗯。”戴黎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四平八稳。
肖歌在黑暗中摸索几下,轻轻翻到戴黎身体上方,用手支撑在他头两侧。
眼睛看不到东西,却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喷吐在脸颊上,轻微的、温热的,不太稳定,似乎是有些紧张。
很遗憾不能看看少校的表情,不知道他的耳朵有没有红。
肖歌语气温柔:“少校,我想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