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送他回来的?
眼睛支起一条缝,模模糊糊间看到一片墨蓝,鼻尖是海风的气味。
是少校啊……
他伸手去抓,擒住一片衣料,想要说些什么,可思绪实在混沌,脑中搜罗一圈,空空如也。
啊,不对,有话可说的。
“少校,我喜欢你。”
那人的动作停顿了,轻微的吐息喷在脸上,两人间的距离似乎很近。好像连时间都停滞住,过了很久,对方才拉过被子,替他轻柔地盖好。
属于雌虫的温度渐渐远去,房间另一端传来轻微的关门声。
只留下一些浅淡的气味,自由、广阔、渺远,让人想起阳光下的海风。
肖歌独自躺在床上,房间的窗帘已被拉上,并不是严丝合缝,有几缕光漏进来,不刺眼,可以模模糊糊看清房间里的景象。
偶尔睁开眼,看看天光,勉强辨认出时间流逝,日夜交替。大概是过了两三天,可他完全没有感觉到饥饿或者口渴,每每不及深思,又昏睡过去。
身体也是瘫软无力的。
意识时有时无,好像置身汪洋,沉沉浮浮,不由自主。
清醒的时候,他会回想起自己之前说的那句话,还来不及懊悔,或思考日后应该如何面对心上人,些微的清明意识又沉沦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麻木的身体自骨骼深处透出一阵细碎绵密的疼痛,初时,只是些微的不适,还不算难忍,但很快的,这种疼痛蔓延至全身,愈演愈烈。
与此同时,一股燥热开始升腾。
身体里被抽空的力量也在一点一滴地归还回来,意识一点一点变得清晰,不再有那种无法掌控的昏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