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纪潇觉得自己心头萦绕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没有得到半点纾解。
出去溜一圈吧,他这样对自己说。
而他这一溜达却是溜出了一只小动物回来。
何深把自己埋在枕头里,仿佛只要捂住耳朵,蒙住眼睛就看不到听不到那些辱骂了。
他本就不是多么良善之人,骂他的他都一条又一条的怼了回去,可到底还是寡不敌众,他的回怼只是让那些想骂他的人更加卖力而已,而昨天他似乎也在愤怒中误伤到了一个想要给他鼓励的人。
好饿,好饿好难受。
许久未进食的他一时忍不住干呕起来,可弥漫在咽喉的只有苦涩的尼古丁味,三天没有进食的他胃里翻不出任何东西。
难受、气闷、饥饿。
家里的泡面早在三天前就宣布告罄,这三天他全部是靠着香烟和啤酒过活下来的。
该出去觅食了,何深这样想着。
他久违地打开了紧闭的房门,而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寒冷的空气拼了命似地涌进了这间黑暗的小屋。
何深被寒风呛得咳嗽了几声,长时间的饥饿让他脑袋就像打开了一台陈旧的电视机一般,夹着雪花的屏幕上泛着细微的电流声。
晕眩、站不稳。
他踉踉跄跄地撞出了门,却又一个不察而被一道门槛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嗡嗡嗡,嗡嗡嗡。
脑袋里的那台电视机似乎被人调了频道,若影若现的人影和如有若无的人声在他的眼前、耳边直直打转。
那台电视里还隐隐约约地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