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掣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些神情,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重新回过身子双手放在围栏上,双手合十,交叉在一起,手指摩挲,想了很久才轻轻说:“我认识的那个阿丞,看上去很柔软,但其实很有韧性,他比任何人都要要强。”
“是吗……”焦丞扬扬头,“我以前也这么想。”
白掣似乎洞察了他的情绪变动,“发生什么了,你也遇到竞争对手了,那对手有我强吗?”
这话让焦丞有点想骂他,但对上这人的神态,他才突然意识到,今天的白掣…似乎是故意这样的……故意在逗他开心……
白掣见他不说话,继续道:“从见到你就觉得你有心事了,满面愁容,现在看来还是感情方面的问题,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让你问出这样的问题。”
焦丞没回答。
“我虽然是律师,但心理学学得不错,你可以把我当成咨询师?我收费很贵的,今天算是老相好破例免费吧,绝对不掺杂任何私人恩怨。”白掣又开口道。
游轮即将靠岸,听课岸上人群的嘈杂声,以及远处流浪艺人手风琴的声音。
焦丞吞咽着喉咙,终于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这个故事并不算漫长,却三番五次被自己打断,特别是涉及到蒲修云、天鹅诗、老布,莫名难以启齿起来……
白掣听罢,许久都没有回应。
他似乎在思考,似乎在酝酿。
“先说在前面,我替他说话不代表我承认你们了,你还是可以随时回来找我,再续前缘——”
轮不到焦丞回应,白掣立刻切换了个语气。
“我不觉得你难过是错的,可你想过没有,你只见他两面你就惊慌失措了,那当你真正了解他们过往十多年,甚至二十多年的故事时,你会怎样呢?或者出现很多名叫蒲修云的人,你会怎么办?你会甘心就这样离开吗?”
这些问题逐一抛出口,焦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