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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惮直起身子,晃了两步透过门缝看了眼熟睡的焦丞,又放轻脚步走下了楼梯,硕大的镜子印着他的身影。

“你知道我回来了?”

“嗯,”他应了一句,随后像是下了车,“我到家了。”

“刚才为什么藏起来?连老布都不知道。”李飞惮又追问。

电话那头笑了一声:“不知道和你们说什么,况且老布看到我了,估计留了长发认不得了,他那记性早忘了屋里还有把钥匙在我那儿。”

“这样啊。”

李飞惮顿顿再次语塞,他始终对蒲修云有一种愧疚,这种愧疚和之前所有的情感经历相比都愈发复杂,即便他们从未开始过。

“明天应该会有人给你打电话,安娜昨儿一说估计都知道你回来了。”蒲修云又开口说。

李飞惮:“行,你明天还在那个排练厅吗?”

电话一头只剩下呼吸声,开门声以及开灯声,随后他懒洋洋地回答:“你要来?我的朋友可不一定待见你。”

“我不在意,想带他见你一面。”

对面沉默了,叹了口气:“我刚刚见到他了。”

李飞惮一愣,突然了然,方才焦丞说偶遇的人竟然是蒲修云,也能理解了。

“我现在拥有的很多东西或许是你的。”

蒲修云突然来了一句,两个人同时沉默了,李飞惮心里不是滋味,走近了些镜子用指腹敲了敲。

“应得的。”你是珠玉,而我只是颗需要反复打磨的晶石。这后半句话他默默地跟自己说,也默默地望着黑暗镜子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