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肖铎坦然地笑笑,“我努力‘禁’一下。”
其实肖铎根本就是放纵了自己的爱意,钟蘧这个狗脾气……
肖铎想,自己只好耍耍流氓,给他张牙舞爪的底气。
六辆车的人们聚在一起吃饭,吃饭是很能增进大家感情的。
早饭,大家挤一挤围坐两张大桌,一起吃鸡蛋、面条或者小米粥,一起展望展望一天的行程,算是“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给自己打个气”。
中饭,大家围在一起吃泡面或自热饭,泡面的水是早上在餐馆打的,高原气压低,水温不高,憨哥基本就当干脆面啃,自热饭是狮泉河买的最简单的青椒肉丝口味,生石灰一热,余热还能热一袋牛奶,钟蘧每天都老老实实热了,上交给肖铎喝。
六车人就这样艰苦朴素地一边唠嗑一边共享榨菜或香肠,大家都挺快乐。
这一天也是一样,大家围坐一圈,徐姐被兆南之逗得直笑,简直拿不稳手里的泡面,钟蘧略有心酸地想,在徐姐这儿,自己这干儿子的身份已经没了。
兆南之看着是个远离俗世的艺术家,实则生活调性十分市井,这一路,他的摄影师同伴们都考虑着怎么拍雪山,怎么拍藏羚羊,就他为人民服务,给所有人拍艺术大片。
这些人里,他又尤其喜欢追着徐姐拍,徐姐是位舞蹈家,她体态好,心态也好,一错再错的路上,徐姐可以完全不顾他人的眼光,在错边摆出孔雀舞的姿势,自然而然地展现她的魅力。
“我不管世界怎么看我,我对世界完全开放,”她这么说。
钟蘧由衷地佩服她。
李师傅就心酸了:“还好小兆不会开车,要不然完球,我也得失业。”
大家都笑起来。
正有说有笑的,有人喊了一句“冰雹!”
兆南之:“完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