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性别,他是个双性恋,他家里开明,但还是希望他有一天能够结婚生子,那么钟蘧家里呢?钟蘧那么小,肖铎猜,他根本还不懂“家庭”在法律和社会中的意义。
法律和社会不允许的,神明会允许吗?
所以在到达塔钦之前,肖铎无视他的心意,回避他的试探,试图像个兄长一样对待他。
但是同时,肖铎也无法克制地想关心他,想管着他。
更无法克制的说“有”,有喜欢的人。
看到他落泪,他终于溃不成军。
肖铎在黑暗中叹了口气,露出点被打败了的笑意。
天色一点点亮了,肖铎渐渐可以看到钟蘧的睡脸,小孩儿在晨光里睡得苦大愁深,或许是因为高原缺氧,呼吸声分明,像是潮汐。
肖铎起身,悄悄靠近钟蘧,手指在空气中抚过他脸上细小的绒毛,俯身在他侧脸留下一个早安吻。
不管神明允不允许,这一刻,我决意爱你。
当然,肖铎的心境有怎么样的变化,钟蘧一无所知。在他看来,今日又是元气满满地追求肖铎的一天。
起床的时候没见到肖铎,早餐后,钟蘧拉着肖铎坐到后座,“咳,憨哥,你放下你自己的歌,别偷听,我有事要跟肖哥说。”
憨哥很上道地把后视镜转了个方向,车子里又响起了土味歌曲:
“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为你欢呼为你哭全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