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大动脉处轻轻划开一个小口子,滚烫刺眼的鲜血喷涌而出。所有人将自己不好的、失误的、倒霉的、槽糕的事情都一股脑发泄到一个人身上。是啊,这年头,有些人总是得为自己的错误找理由,推卸到别人身上去,才能心安理得活下来。
说着说着,各种可笑的说辞似乎也成真了,但所有人都忘了,那个所谓造成所有人厄运的“源头”仅仅只是一个孤立无助的小孩。
戚炀强忍着头疼冷冷听着,此时的他似乎从内部被分割成了两部分,理性的大脑告诉他不过是些杂碎,狮子不会在意在它脚下张牙舞爪的跳蚤,但幼小的身体内传出压抑到极致的悲哀。
很快周围的场景又一下子换了,他被粗暴地拉进一间大房间。这个房间有软软绵绵的大床,有塞满两个天花板一样高书架的图书,有干净整洁的地毯,以及一个轻蔑看着他的女人和她那骄纵霸道的儿子。
“哇呜呜呜呜!!!妈,就是戚炀!他故意把我的作业本上乱涂乱画!还把我的房间弄得这么脏!”戚宏边拉着嗓子边指着戚炀骂。
一本练习册被狠狠扔到戚炀头上,又砸到地上。
戚炀摸了摸额前被砸出的小伤口,垂目,练习册摊开摆在他面前,上面被黑色水笔涂满,看不清原本的字迹和内容。
没人质疑一个平时住在偏楼的6岁小孩是如何穿过满是人的主楼,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进小主人的房间,没人怀疑这是不是一个熊孩子不想完成作业的欺骗。
大概就是女主人想借机教训这个碍眼的私生子吧。
我没有戚炀抿了抿唇想说话,但嘴不受控制一般动不了。
“做错事就该有罚,否则外面的人会说我们戚家家教不严,连一个孩子都教不会。”女人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摸着戚宏大脑袋:“就老规矩,长点记性。知道什么东西能惦记什么东西不能惦记。”
“一个人去后院面壁,谁都不能跟他说话,让他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
戚家的那个后院不是偶像剧里豪门世家别墅匹配的大花园。那里仅仅三面矮墙与外界相隔,杂草丛生,时不时还有准备休眠的蛇蚁攒动,一个几近荒废的角落,平时没人愿意来。
待在这个后院一个下午,如果没人记起再多饿上一两饭对与他来说已经轻车熟路。
但这次似乎有所不同
“嘿!你一个人吗?”一个清亮的声音从他的后上空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