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倾身上前,将手肘支在了桌上,“汪瑞雪,我问你,你究竟是爱苏俊安多一些,还是爱苏念多一些?”

这个问题无疑是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在汪瑞雪的心窝。

这世界上有很多天才,有的自恃无畏挑衅法律,有的自甘堕落碌碌无为,有的深受重创一蹶不振。

汪瑞雪就是最后一种。

汪瑞雪愣愣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她却没有哭出来,或许是因为早在岁月的长河里,流干了眼泪。

“我…”汪瑞雪张了张口,隐忍着将藏在心里十余年的酸楚倒了出来。

“其实都是我的错…当年如果我看紧一点,小念就不会贪玩跑到车上,我又找什么借口去怪孩子呢…可…这孩子要不皮怎么会偷偷跑到车里,老苏要是能细心一点,也能早点发现,也不至于…不至于为了救他丢了一条命啊…”

“我每次看见他,就好像看见老苏,我面对不了这孩子,也是面对不了我心里…心里的愧疚。”

所以她受不了,爱恨交织中,她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只好选择了逃避。

她在这漩涡中挣扎了十多年,累了,倦了,受不了了。

她逃到了美国进修。

卲谦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认为是念念错,他当时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说实话,一个不懂事儿的孩子犯了错,到底是谁的错?”

“是当妈的错,是当妈的没管教好…所以我也知道我没理由怪他,但是我心里,真的过不去这个坎…”

“你一辈子要过不来,是不是打算让我照顾他一辈子?”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