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三五分钟后,苏念把胃酸都倒了出来,总算舒服点了。

“好点没有?水给你。”

苏念接过来,手剧烈的颤抖着,险些将矿泉水瓶中的水撒出来。

“那,那可是他的导师…他的导师啊,他怎么能下得了手…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卲谦将他扶到一边,“雪山之行是殷时率先提出来的,但是他有一个临时的论坛要参加,就错过了那次勘探。”

除了愧疚,还有很深的恨意,卲谦简单说明着情况,“你还行吗?”

苏念坚定的点点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踉跄着再次进入现场。

此时的殷时,被摘去了全部的内脏,胸腹大开,空无一物,失去支撑的软肉塌塌的粘在地上。

林一凡唯独留下了肠子和膀胱,血腥味中夹杂着恶臭。

再往上看,眉毛以下截肢,被开了瓢的头颅只有下半部分还能勉强看出来是半张脸,颅骨内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的脑浆,和血液交汇融合。

苏念的梦中绝对会再增加一位新「朋友」

心脏处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苏念用力捶打了一下胸口,张大口拼命的想要呼吸着,然而房间里的空气实在令人连呼吸的勇气都没有。

于是卲谦在他还没有憋死自己之前把他拉了出去。

“你还是在这儿好好休息吧,你想看什么找什么告诉我,我帮你看。”

苏念的眼眶有些湿润,卲谦递过去了一张纸巾,叹了口气。

卲谦从来没见过苏念正儿八经的要哭,从来没有,哪怕是在噩梦之后,苏念也从未掉过一滴眼泪。

“去,去看看他没有没留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