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在干嘛呢?”
姚戈顶了顶发疼的后槽牙,对自己的生活轻描淡写:“我啊,没干嘛呀,上学,社团排练,周末会和林季森出去玩。”
许子航不知道他去打工的事情,有时候忙着就用和林季森出去玩的借口含糊其辞。倒不是故意瞒着,就是觉得没必要讲,只会给许子航徒增烦恼。
姚戈偶尔会想到许子航爷爷去世的时候,当时他问自己,为什么他们什么事都不让他知道。现在姚戈多少能体会到那个心理,因为他在远方,怕他难过,怕他担心,所以只想告诉他我这里一切都好。
“……噢。”许子航听到回答,心底有点失落,大概是这段时间他真正地开始有了“我们离很远”的概念。他的生活贫瘠到没东西可说,姚戈的生活又无法参与,能够重复的话只有爱你想你。
“对了,你月考成绩出来没?”
“啊,没呢,明天出。”每次话题聊着聊着就变成学习,许子航兴致全无,声音也低下来,“唉,贝贝,我先挂了,困了。”
“好,晚安。”
道完晚安却还睁着眼,晚风一直吹,潮湿的空气侵入许子航心底。他让自己放空了一会儿。
夜晚总是给坏情绪自动增添背景音乐,让它们自由地跳着踢踏舞,咔嗒咔嗒,踩在心上叫人心烦意乱。
如果我考不上呢?是不是要永远习惯这样的状态?这段时间和陈思颐打电话时,能听出他们话里话外想让自己专心高考的意思。在别人看来,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无非就是几年”。那究竟是几年呢?
姚戈合上吃完的便当盖子,洗完之后就匆匆回到教室里去,他还有一个a地理课的演讲稿没有准备好。和许子航相比,姚戈也不轻松。
以前上课从来不举手的他,现在为了分数要积极举手提问了。他本来就习惯与人交往淡如清水,自然不愿去参加那些课外的私下聚餐,但在美国这种偏好小组合作教育的环境里,太过独来独往很难在小组互评里拿到高分,所以为了融入这个环境他要比以前更加努力。
“姚,我们说好了明天放学去我爸爸的公司做采访,然后结束之后一起去玩激光射击。”
姚戈在心底叹了口气,面上不显,微笑应道:“好。”
这种时候他会觉得辛苦,比国内那种只需要学习成绩好就够的环境辛苦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