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孩就这么出名了,在他们这被训的家长也少见,尤其是恩恩爱爱的。这对温故知来说,虽然狼狈,但是难忘,所以他才问起温妈妈我们搬家,那爸爸呢?爸爸去哪了?
温妈妈却打开车窗,“你看那。”那有一株巨大的春树,赤膊的浇花人正在照顾它,作为城之母它埋藏在泥土以下的根茎牢牢抓握着这里人们的双脚,以便他们一直踏实、堂堂正正地踩着这里的土地。
春树随风送给温故知一朵巨大的,和脸差不多大的花,温尔新得到了一片叶子,下车时温尔新将叶子翻倒,踮脚举在温妈妈和温故知的头上,温故知只安静待了一会,就顶着花滑稽地往前蹦蹦跳跳。
他蹦蹦跳跳地往前走,没有停下过,刚出生就比别人会动,可是后来就习惯安静下来,偶尔仔细观察才发现从栏杆伸出的腿还会不安分地晃荡,以至于经常将笔、纸踹到井里,虽然会被吐出来弹回脸上。现在他不会将腿伸出栏杆,而是晃到奉先生的肚子上,奉先生会撩起他的汗衫,摸摸出汗的背,温故知会安静一会,到了早上醒来时,他需要安静地将满溢重复的噩梦清除出去,又很不幸地被冬日出没的蒲公英撞上,那株蒲公英好像认得温故知,故意似的让人患上了高热不退的蒲公英症。
曾经在研究人员的高倍镜下,蒲公英那一株一株毛茸茸的形状衔着人的情感,就像是一个情感发生器一般,十分具有排他性和独特性,把一株株量身打造的悲伤和怀疑或者别的什么,短暂地使病人的心理病了。
有趣的是,有人发现蒲公英症只能自愈,一部分人会不断地患上蒲公英症,又有一部分人自愈完成后就有了强大的免疫力。
温故知说自己是第一次患上这种病,早春的时候他嘲笑奉先生的桃花症,深冬就换了他奄奄成了一只滩猫,只能和他的宝贝猫抱在一起打滚。
他问猫你爱不爱我,猫低头清理羊绒线制的皮毛,还算宽容地让温故知骚扰,尾巴轻轻地晃来晃去。
外面下着雪,奉先生坐在沙发上,在那看温故知眼睛跟随着猫的尾巴,过了会,奉先生小声问温故知你在干什么?
温故知停止了跟随的动作,想了一会说:“我觉得我想做一只猫。”
“一只猫?”
温故知翻了一下身,不小心把猫压在了身下,猫不客气的抓了一下他,当然啦,一双毛线织出来猫爪子哪里会抓痛人呢。
“因为这样就没人要跟一只小喵咪讲道理了。”
“你真可爱。”奉先生笑着说,大概是第一次情不自禁地夸奖温故知,温故知歪了下脑袋,爬起来亲了一口老男人眼角的细纹。
他说奉先生,我真爱你啊。
这话在到了首都后,温故知也挂在嘴边,嘴唇上出现他发烫的伤疤,皆是他犯了癖咬坏的,有时候说着话就冒出血珠,奉先生一手抽出餐巾纸给他止血,另一只手抚着他的后颈,温故知的后颈对疼痛敏感,会控制不住地收缩一下,奉先生不在意地观察了许久,会帮他放一只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