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剥夺她的健康的身体和不成型的胎儿,老太太剥夺她母亲的身份和健全的爱情。
做起梦来,她已经不清楚到底爱不爱这个复杂的孩子。
家人不够爱她,丈夫不爱她,孩子其实也不算很爱她。
但她写的小姑娘遇到钦定的王子时一定会有个完美的爱情。
第二天,她在包里塞了本子与笔,打扮得朴素,准备出门与温尔新见面,得益于近来那位老太太又在忙着工作,她才能自由些,而不是遵守“裙子长度止于膝盖的”规矩。
她下楼时看见儿媳妇在客厅,她鼓着肚子和胸脯,看着摔碎的相框和照片被重新放大打印,挂在墙上。
老太太和老保姆早就准备好了,老保姆起得早,也一早坏事地请示了,所以才贼眉鼠眼地笑。
无论这个年轻的孩子怎么闹,因此她只能听见这个女孩通红着眼,在客厅转圈,在那发疯似的大声咬着温心的名字。
“那真是窒息的早上。”
温阿姨打了个冷颤,温尔新问:“那么阿姨您是松了一口气了?”
说松一口气绝对是真的,但点头太快会让她有一种对那个女孩的愧疚,她在本子上画圈。
温尔新又问她,来不及让她愧疚完毕:“那么,您的故事写的是什么?”
“诶呀……这个……”温阿姨衰老的脸上难得连眼角纹都舒展了些。
“爱情吗?”
温阿姨不好意思地点头。
“主角是女孩?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