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温故知恍惚了一下,踏出去一只脚,手里一松,像突然落了一只苹果在地上,猛然空了一只手。
在温故知的脚前有一团黑影子,黑影子跟他说话,重复他做的梦:“你想要什么?”
温故知这次没开口,也不知怎么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温顺地开口,而是说:“我没有想好。”
黑影不动了,它又定定凝视了温故知一会。
应该有个东西,温故知突然想不起来,但小女孩开心地笑起来:“找好了!”
温故知浑身一抖,看见本来在身边的小女孩从另一边跑向他,她以很快地速度冲了过来,撞进他怀里。
“你这么快找到了?”温故知疲惫地问她,哪还有什么黑影子?是他太累了,一直发着呆,太阳光都要没了,吉祥云稀薄得如柱身消逝的纳福香。
早前很盛,但时间到了就不行了。
小女孩撇嘴:“叫你怎么都叫不行,只好我自己找啦!”
太阳要下山了,小女孩鼓着裙子的口袋,拉着温故知往回走,走得又快又急,温故知尽力跟上,时不时瞥向她的口袋。
她找到了,温故知问:“还有要找的吗?”
“我都找到了。”
她说话时脸红红的,像温故知手里掉下去的那只苹果皮的颜色,在绛紫的余夕下,眼睛是水粼粼的渠水浸泡洗刷过的清亮。
就像得偿所愿前不知为何的幸福。
余夕消失,浅水的路灯亮起来——萤火虫来了。
他们上了第一班的夜车,夜车员看了看温故知,说一枚玉兔币。要投两人份的温故知想起来,可能小女孩还不到算票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