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累,天黑了,他们停下来休息,没有洗澡,也没有吃饭,但觉得很累,因此倒头就睡。
睡前温故知有一瞬而过的想法,她这样会不会招来黄粱呢?
他很快就睡了,临睡前撑着最后一点毅力确认小女孩就在身旁。
温故知又在梦里不断地拐弯,一会往左,一会往右,他只能转弯,转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晕眩。
他来了无数次的迷宫,始终没有到雨过天晴的时刻,铅色的滚云常常铺满整个上空,而在迷宫和天空之间,是沉默郁重的空气。
他明明一直在走,一直在动,却听不到自己很急促的呼吸声,温故知停下来,侧耳听自己的心跳声,也没有,由此他确认了迷宫里是没有声音的。
也不对,还有黑色,那团在他眼睛里的黑色,总是发出哒哒——哒哒,鞋跟敲击的声音。
他就一直转弯,并不觉得害怕,渐渐觉得从心脏处,向身体内部输送的血液因为兴奋而喷张起来,热的,尖叫叫嚣的温度,让温故知情不自禁加快了步伐——迷宫有出口,出口有他想要的东西。
温故知像小女孩,尽管已经熟睡,不经意看还以为是块沉默的湿透,但他的意识在梦里不断地走,不断地往一直在前方的光亮走,像晨钟遭受撞击剧烈震动的影子,意识中的温故知走向白天的温故知,分不清是不是因为小女孩的缘故,这样东西已经变成他梦里想要的东西。
无论多累,只要到了白天,他和小女孩都有着挥霍不尽的热情和蓬勃的热情。就好像东西就在下一秒能够到的地方。
没有人回答他们时间过了多久,是第一天还是第二天,或者已经很多天后了。只有白天和黑夜的界线如此分明,温故知嘀咕一句这比音乐剧中的阿兰和阿兰思的世界要分明多了,同样的黑夜白日,但一个只属于人类,一个只属于精灵。
时间不在重要,时间里包裹的人也不再重要。
温故知和小女孩歇在树下,小女孩问你想回去吗?
“你想你姐姐了?”
过会小女孩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想,我只要这个东西。”
温故知也说自己什么都没想,实话是他的确什么东西都没有映现在脑海中,这不能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