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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癖 童庭猫宴 1142 字 2022-10-22

待了一会她说自己要回家了,“我姐姐来找我了。”

温故知都没来得及抓住她,小女孩抱着书就跑了下去,他追下楼已经看不到人,出了一片奶白湿润的雾气,只有悬挂的灯笼们,沿着团圆巷再跑到淡客街。

晚上温故知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小女孩打过来的,说自己到家了。他放了心,但是房间里有她没带走的小玩意,他在里面又看到残缺的昆虫翅膀,或许是某只萤火身上的。

温故知帮她把东西收起来,准备下次遇到了就还给她。

梦里吵架的夫妻仍然没有放弃这块能用天象打得不可开交的机会,所有能在梦中发泄,翻滚的想法得到情绪具现化的实现。雾没有散去,但并不影响人的正常出行,各处是灯,在突如其来的雾天后,最大的月兔台亮起他们的灯,随后倾泄的灯光顺流而下,如同缓流的溪水,有一根线牵起无数的线,点燃了灯。灯够热,够暖,饱足了生命力,搭上湿雾,将雾烧得透明,层层叠叠深深浅浅,像一株巨大暧昧还开不了花苞。

有幸遭遇过此事的游客在向人炫耀时说到这个一时夸不出,想来复去长明的灯火,拗了字说湿火灯城。

温故知埋头画这个女人,他只用贝壳磨出的白色,别的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条胳膊,丝丝下笔的细线,像花瓣的透明花脉,温故知也说不出来是不是女人,更像是背景下,招展寂寞的花扭碎了的瓣叶,变成女人的模样,因此画面上只有半个不成形样子,而花还是等不到某个远方来的人或者虫或者别的什么。

他换了纸,一张更大的,立在地上的一副,他重新画,将女人画得更模糊,将花画得更清醒些,群青和靛紫混在一起涂上的空荡的夜色,他想让这朵白花自己清醒一些,才会更加寂寞。

偶尔在不断调整的时候温故知会想起奉先生,想是第几天来着,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才第二天,保姆会告诉奉先生这样的天气是为什么,因为城里的人都知道,偶尔任性的人会任性的发泄脾气,然后为另一群人提供狂欢的机会。

所以温故知没有拿出手机。

没一会,他爬上床,拿出狐狸纸和笔,还有一小盒没有录过音的磁带。

温妈妈曾经用过,温故知不知道温妈妈对着磁带要说什么,每当这时候温尔新就会带着温故知走。

他口瘾犯了,一个字也想不出来,咬住笔杆,好不容易想出点,写字的时候咬左手的指关节,但仍然无法缓解这样不得着落空落,最后他跑到温尔新的房间,找一圈后,搜刮出烟,还搜刮出至今没凋零的馥花。

他深吸了一口,将花咬碎了,碎花红艳的汁弄得他下巴都是,他擦掉只留下红印子,温故知觉得想到什么了,跑了几步跳到床上,咬扁了滤嘴,他在写,没注意手上黏的花汁沾到纸上。

温故知调好磁带,录进去,纸上的话语无伦次的,他用说的会好一点。

奉先生在早上收到,保姆给他拿进来,说那孩子送过来了,但是也不进来,一溜烟就走了。

奉先生将磁带和信拿到书房里,他看完了信,要了一个录音机,磁带转了一会才传出温故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