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些举动里得出,温故知不长尾巴也是只有玩心的猫。如果有个作者要写温故知去追奉先生,自然是愿意多写这小孩是如何地追,如何出现黏着,但奉先生却觉得要多多写一些在没人的时刻,读不出来的表面,温故知是多冷淡的,他消失连家的动静也没有,出现也好像我不过是昨天没来找你,话有时说得很动听的,但至今只有两份称得上情书的东西。
他在桌底下的脚总是没什么规矩地踩在奉先生脚上,被拒绝了也要黏上来,但是吃饭完就觉得回家重要,将袜子鞋子穿得整整齐齐,也没多惊讶奉先生要送他,后来又万不得已,说要撑伞么。
这是一把单人伞,实在不够两个人。
从开口说送他,出门,到跟在身后,现在在一把伞下,实在是很奇怪的连锁反应。
奉先生觉得不太应该这样做,但他深思找不到如何的缘故的时候,就要听从下意识。
团圆巷要到了,淡客街上是满家的红琉璃,在旁是明月照我渠幽深的渠水,渠水推着花,推着月光,赶到红琉璃下。
走在内侧的温故知也在红伞下,垂着眼睛数地上的石砖块,现在他的眼睛里没有身边的奉先生。
到了第九扇门,温故知收了伞,说再见,奉先生早点休息。
他抬脚预备跨进去,奉先生也垂着眼。
在找不到如何的缘故的时候,就要听从下意识。因为只剩下下意识是最正确的指令了,尽管后面很可能不明白,也还是找不到原因,有时候听从下意识又觉得非理智。
但是奉先生却觉得,这是一件异常苦恼,隐秘地兴奋,能让指尖发热的存在。
“小孩。”
温故知感觉到奉先生在他身后,他没动,奉先生一只手遮住了温故知的眼睛,鼻尖好像凑上来,奉先生又移开了,温故知侧脸,问:“您做什么?”
但随后在肩窝处疼起来,温故知疼得叫了一声,奉先生张嘴咬在上面,温故知不清楚有没有出血,但不妨碍他骂奉先生是狗。
听到他骂,奉先生突然一手狠狠捏在尾巴根,不顾尾巴脆弱,温故知哼一记,黑色的猫尾巴抽在奉先生脸上,但像柠檬淋在般被捏住,抽打的力度很弱。
尾巴就这么一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