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波澜说明您要老了啊。”
奉先生舍得抬眼,“嘴再欠?”
温故知摇头,说:“我给您念念吧。”
他这次识相,只等奉先生的同意,好半晌才等到奉先生捉摸不清的声音。
温故知拆开狐狸,清清嗓子,念道:“奉先生,好久不见,七年不见,您看上去比原来年轻多了,让我一见就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年轻的男人,尤其是您的唇,我想把它变成我心里常含的。今天在送情书的路上,我看见既没有落下东西,也没有浓厚的云雾,因此将这枚纸折成狐狸的样子送您。”
他读完了,满心满意又折回去,也没看奉先生是个什么感想,说我还要送您个东西。
他将狐狸的灯拿出来,“狐狸的灯是好东西,夜里打上,据说不会迷路,再浓再黑的夜也能照清路,如果迷路的人能得到狐狸的喜欢,它就会提着灯笼给人指路。”
奉先生说我不能收。这样的灯有些贵重,温故知说:“它再贵重能有我的情书贵吗?我都把最贵重的东西给您了。”
温故知撑着下巴问:“我写得怎么样?”
奉先生不是太想夸他,但温故知一直追着问,还说他自己觉得是写得很好的。
奉先生心想是谁的脸皮这么厚,于是他抬头,眼睛里的温故知穿了一件黑色的针织衫,全黑的,没有别的颜色,奉先生心想他穿黑是要压下轻佻的五官,但转念一想温故知的五官是不佻的,佻的是脸,骨骼走势是锐利的,佻的是嘴。
最后还是得出不是省油的灯的结论。
注意到脸,说明是上了一点心思的,但奉先生让自己的目光在温故知的脸上游离了一圈后,又谨慎地收了回来,没有再黏答答看一眼躲一眼。
狐狸的灯笼最后还是收下,奉先生让保姆挂到了院子门口,而情书被温故知硬塞进了奉先生的口袋里。
“奉先生清明节回去祭祖吗?”
“我们家不在这天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