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这才看殷宁,后者颔首,示意这就是事实。申漾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不用怕,他没什么好忌惮忌讳的。
见陈宝思考,殷宁知道他这回听进去了,又道:“他脾气是有点轴,心地也是真的很单纯,是个典型的孩子性子。能让的地方,只能靠你们年长的人包容了。”
殷宁语重心长道:“孩子也是个可怜,从来没有在父母身边被温暖过一天,你看你们稍微表示一下爱护关心,他就感慨涕零要掉眼泪,不惹人心疼吗?”
“哎,可不是这话!”陈宝叹,申漾为什么从来没有在父母身边,他不知道,可想着申漾刚刚毫不掩饰的感动,他就打心底觉得他真是个简单的孩子,跟他在连队带过的大头兵似的!要知道,他那会儿可被他直白的感激,臊得脸都红了!
他一口应道:“行,这事包我身上,我去跟他们说!”
“那可有劳您多关照他了!”
“你放心吧!”陈宝又拍拍殷宁的肩膀,笑道:“你这孩子也是个惹人疼的!”他也看出来了,殷宁这一趟,就是特意为申漾而来!
他看过报道,知道他们是好朋友,没想到他们的私交这么好,好到殷宁专程来帮申漾打点关系!
“我的荣幸!”殷宁笑,眼看着路过陈宝的办公室,他赶紧让他留步。
申漾一手出诊箱,一手背包向二人走过来,心道这两人怎么这么快就像多年不见的亲人一样,又搂又牵的,心里有点酸,他们竟然好成这样!
二人又冲陈宝挥别一次,才一起下楼,正式下班。
四月的夜晚,来的适中,两人肩并肩走在军医大的主干道上,天黑得刚刚好,路灯泛白,和天边的月亮一样,都在灰暗中若隐若现。
殷宁问怎么不把车停在校园里面,害他走路了。申漾笑说没入职所以没敢开进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两天的事,申漾这才知道那天分开后,殷宁就没睡了。
西秦岭滑坡,就在那里的一个营地,没有伤亡已经是奇迹。而那天开始,殷宁就一直在一线指挥救援,一直到今天中午,白平云和张正义、席小东去西秦岭,才把他和佛弥换下来。回来的路上,他还操心着申漾的事,白平云倒是劝他不必急于一时,可他就是不放心,坚持先来军医大。
眼下看到申漾的车,殷宁已经不惊讶了,没心思也没精力,他直接入副座,申漾把背包和出诊箱放在后座,车刚发动,殷宁已经靠着睡着了。
他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