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恋!”
殷宁静静去了,然而即便一个人呆着,他还是无法平静,反而越来越烦躁。破天荒的,天还没黑,他已经躺在床铺上了。书他看不进去,课后题他也不想思考,怎么会这样呢?殷宁烦躁得暴躁,直在床上翻滚,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愫,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为什么会这样?殷宁问自己。其实答案很明显,可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就这样了呢?殷宁问自己。答案依然很明显,而他依旧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殷宁问自己。答案就在嘴边,可是,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那要如何是好?
难道要一直这样停滞不前吗?
“……”殷宁冲的坐起来,头磕在上铺的床架子上,疼得他掉眼泪。
真糊涂啊!
“二三,你没事吧?”临铺的学员问:“饭也不吃,十九也没去吃饭,你们不是一起吃饭的吗?”
“没事。”殷宁擦掉疼出来的泪,逃一般往外跑。跑出宿舍后殷宁才发现,外面已经全黑了。他们的宿舍靠近操场,和食堂相隔了三栋学生宿舍,一栋教学楼,中间还有室外健身区,开水房……早午晚的训练都安排在饭后,完全是因为从食堂回操场的距离,足够学员们消食。
殷宁一路往食堂方向跑,他在找申漾。
虽然他还没想明白找到他以后要说什么,可他后悔了,他后悔把申漾一个人丢在操场了。
他什么时候都能静静,可申漾今天才回来,还经历了那样的动荡,他一定很不安,才去找他,要跟他说说话。
不像他,申漾是个特别单纯的傻孩子,跟他成了朋友,认定他这个朋友后,他就再无隐瞒,全部敞开对他坦诚,一根筋的认定他。不像他,申漾的成长中只有孤独,无止境的孤独寂寞冷,受了委屈他甚至不会哭。不像他,申漾是个一心一意的技术工,除了那些因为自保而修炼的浮于表面的“圆滑世故”外,他简单的不像个成年人,遑论弯弯绕绕的小心思,他纯粹的让旁人自行惭愧。
殷宁越跑越快,越想越担心。
然而这一路上他都没有看到申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