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漾能够理解眼下的情况。
虽然理解,他还是有点难言的小情绪。
不说话就不说话呗。
反正没有人跟他说话他也不觉得寂寞,他一个人惯了,没人理睬惯了,也被别人躲惯了,反正他只要安守本分,做好份内的事,让人挑不出毛病,就不会出大错。就算真有不长眼敢来惹他的,他也不是个随便一个谁都能揉捏的软柿子。他有足够自保的能力,反正……这么多年来他都是这么过的。
这里的伤患们的伤相差无几,这种伤口治疗方法就是很简单,坏了就是坏了,能修复就是能修复,不能要了就是不能要了,所以他的治疗方法一直很直白粗暴。该切的切,该去的去。这几天的治疗一直一样,消毒,消炎,然后切除坏死的肌肉,甚至截肢,就像他本来就是个屠夫,而不是大夫一样。
当然,这也是这些人害怕他的原因之一。手法太凶残,态度太冷漠,表情太冷静了。
他知道自己看起来不像人,几天下来,更显得他冰冷冰的没有人气了。
可是没有办法,治疗这样的伤没有任何投机的可能,他只能像个机器人一样机械的工作。
只是……
只是出门时被他放在出诊箱里的应急药品和临时用具已经所剩无几,申漾略忧心,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有药品,最起码要有消毒的和消炎的!
“我要见负责人。”申漾对来请他就医的人说。
那天之后,对方就固定指派当初和申漾接头,并护送申漾来这里的那个年轻人和申漾接触,但是他们两人也不说话。
接头那天二人就像地下工作者一样只对了文印就走。
这是申漾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年轻人大惊失色。
“!”这算什么?他不能开口说话吗?申漾无语,耐着性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猛摇头,坚决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