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说得太少了!我当年念大学的书本费都是我弟给的!还有那些衣服,补习费!都是我弟辛苦给我赚来的!这我能不记着?我能不记着?我平日里看见出出我就愧疚,当年要不是那个情况,他爸爸也能找个稳定些的工作,哪至于累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也不是没同她柳杨说过当年的情况,我讲了我欠我弟的,我们家就必须得对我弟家好,她就得去理解!然后她讲的什么东西?她讲人各有命,欠你的爸妈都已经还完了!啊?我两亲兄弟,这个账能是这么算的?能是这么还的?还能人各有命?我都不知道她这话怎么说得出口!”
许清朗说:“也不能说必须还,必须理解……”
许定平道:“就是必须还必须理解!她柳杨是我老婆,她怎么能不去理解这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都不知道?”
许拙:“……”
再往后的发言,就被孙芳丽突然降下的温暖的手给捂住了。
“出出,该去睡觉啦。”孙芳丽不希望他听这些。
许拙抬起头来,乖乖地点了点头,说:“好。”
孙芳丽将他抱起来,许拙则靠在妈妈的怀里,小大人一样地悄声说:“妈妈,大伯是不是不应该对大伯母那么凶哇?爸爸都从来不这么对你讲话的。”
孙芳丽叹了口气,亲了亲许拙的额角,说:“你大伯就是这个脾气,但他还是你大伯哦。所以乖,先睡吧宝贝。”
许拙被塞进了柔软的被窝里,脖子周围被围得严严实实的,暖和得不得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他理论应该快快闭眼睡去。
可许拙躺在被窝里时,一双小葡萄一样的眼睛却还是默默地看着外边。
“怎么了呀?”孙芳丽问。
孩童的困意是很容易从脸上看出来的,许拙的眼神和表情很明显是已经困了,却还是这么盯着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