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小孩手指没有那么好用,折不出笔直的一条线,更折不出一模一样的两半。
许拙折腾了好半天,把平整的纸张虐待成皱巴的模样。
他沉默地看了会自己的杰作,最终心宽体不胖地将稍大也稍平整的一边,放在了邢刻的面前。
并为自己的聪明办法高高兴兴道:“那我和你画一张纸,一人半边,这样就不算浪费笔啦!到时候和小胡老师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作品。”
小孩听着是真的为自己想到的办法感到欢愉,说完之后还在旁边兴奋地小蹦了两下,一派期待的小眼神。
邢刻沉默了一会,将桌面上的纸对调,把大一些的换回给许拙。
许拙抓了抓头发,没拒绝。
邢刻才终于拿起笔来。
这是他没有的东西,所以使用起来格外小心,不必要的笔触从来不落。
黑色头发黑色眼睛,淤青和深红的血痂,还有灰扑扑的衣裳,好像早就构成了邢刻身上阴暗的色彩,导致他画画时连颜色挑得都很沉。
同许拙五彩缤纷的画完全不同。
许拙画到一半的时候,偏头看了邢刻的画一眼,都给看愣了,忍不住咬咬笔说:“这是你想画的冬天哇?”
邢刻瞥了他一眼,说:“嗯。”
然后垂睫继续将手下那一笔补完,一边补一边道:“别咬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