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拙的画很有灵性, 而他又并不以贩画为生,无需压榨灵感。常年随心而画,画的构造和天马行空的用色便一直保持了下来。
再加上许拙本职是教师,所以他的画通常又具有很强烈的人文主义色彩, 摆放出去的时候总是很特别。
这不, 第二次一到欧洲,许拙便立刻找了处桥梁, 坐下静画了起来。
许拙喜欢欧洲,其中有一部分就在于,这样的行为在这里从来不算特别。
他画他的画,街头音乐家们继续他们的表演。
这样连带起来所构成的氛围, 就好像艺术的天国一样。
有老太太询问许拙需不需要水,许拙要了一杯, 正欲付钱的时候, 老太太便笑着摆了摆手,回身说:“是那边那位先生为您点的。”
许拙回头望去,眼睛顿时弯了起来。
邢刻正在街道内侧的凉亭里喝咖啡看报。
两次欧洲行,都是邢刻陪他一块来的。基本每一次许拙在进行创作的时候, 邢刻都不会打扰他, 不是看报, 就是搜罗这边道路上的一些小古董店、隐秘的书店等等。
就好像两人上学那会儿,许拙打球画画,邢刻自己去找地方自习一样。
一晃十几年过去,这个调调竟是一点儿也没有变。
傍晚最美的夕阳过去,许拙才终于收起画板。
他在这桥梁这坐了快一天了,腰背疼得要命。
站起来后,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直起身体,过程中龇牙咧嘴的。
邢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身边,颇有兴致地看着他艰难的模样,到最后才将手交给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