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瞎——”齐宣身后的手下闻言就要动手,却被齐宣轻轻抬手拦了回去。

齐宣咂摸着“大堂经理”几个字,饶有兴味地笑了笑。他收回踩在茶几上的长腿,顺脚踢开脚边5万的洋酒瓶子,走到沙发旁大马金刀地坐下,二郎腿一撬,悠闲道:“那么年薪200万的程总,先把今晚的酒钱、服务费和设施损失费付了吧。也不贵,20万而已。”

“你他妈扯淡!”程悉本来极怒,可回头看到齐宣露出领口的一截纤长脖颈,满腔恶气又倏地没了着落,声音也跟着弱下去,“这些东西都是你踩坏的……”

“哦?我踩了吗?”齐宣困惑地蹙了蹙眉,转头向几个手下投去询问的目光。

“没有!都是那傻逼打坏的。”手下齐声道。

程悉:“你他妈故意讹我!”

齐宣垂眼轻笑,“谁让我是这儿大堂经理呢。”

程悉明明怒不可遏,但看到齐宣轻垂下的眼睫时,心脏再度不可控制地跳漏了半拍。

舞池炫彩的灯光投射在他白皙侧脸,将冰冷和妩媚完美调和。光点在他上挑的眼尾跳跃、晕染,似要化作万千丝线,穿人血肉,在心尖上生生勾下一块肉来。

程悉不由生出疑惑,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与这纸醉金迷的销金窟仿佛相得益彰,又仿佛格格不入。自己与他谈了半年恋爱,却还是看不透这个人。

“齐宣……”程悉声音变得低哑,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齐宣眼皮一掀,示意他有话快说。

程悉的视线滑过齐宣t恤下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停留在他狭窄的腰线上。那诱人的弧度收束进一条黑色皮带,而后延伸至修长匀称的双腿,让人不由自主就想摸上去。

而程悉竟就真的鬼使神差般伸出了手。

哐嘡一声闷响,紧接着一声惨叫刺透闷重的舞曲声,而后很快被喧闹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