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一场华胥大梦,大概也是从这时候真正结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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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木诚醒来的时候,恰好是比闹钟设定的时间早了一个小时。时值冬日,天际仍是熹微,隔着玻璃向外看去,昏暗的天空覆压于深蓝色的海洋之上,浓郁的灰云一直铺展到海天相接的尽头。
视野里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柔和暗纱,室内是很朦胧的光度,温度也是,贴合肌肤的绒被宛如羽毛一般轻柔温暖。他半睁着眼瞧着外面的天色望了片刻,翻了个身,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只露出半张脸和有些凌乱的褐发。
他前夜里做了个好梦,醒来时就有些不太情愿,闷不吭声地垂下眼睫,努力酝酿着睡意。
片刻后,努力宣告失败,苗木默默地坐起了身。
洗漱过后,苗木换上了衬衣和长裤,他坐在床沿,拿着一条毛巾慢慢地擦干头发。他的睫毛上还沾着一点细碎的水珠,衬得一双绿色眼眸也宛若水洗,清透得好似翠玉一般。
在棉质衬衣尚未被扣上的袖口内侧,纹饰着极为不起眼的“未来”字样。
未来机关第十四支部。
雾切响子疾走在长长的回廊下,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快而不乱的脚步声听来自有一番雷厉风行的气势。
才刚到会议室门前的苗木注意到了身后的响动,他回过头,看到她以后就微微地笑了一下。
“早上好,雾切小姐。”
“早。”
简单招呼之后雾切就习惯性地抬起眼睫打量了他一眼,随后在苗木打开会议室大门回过身之前自然而然地与他错开视线,面无表情地走进屋内。
正好是个清静的早晨,雾切落座于一个毗邻于落地窗旁的位置,侧过头正好可以俯视窗外澄净的海域,朝阳的光芒穿透云层,海面上跳荡着淡金色的浮光碎影。
一转眼,距他们从那个地方逃离算起,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