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知道,原来他的快乐和幸福,早就被设下了前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那个人挡在惧怕得发抖的他面前开始,还是从他背着他跑过那倾盆大雨,或是专注地看着他身上的道道伤痕,紧握着他缠了麻绳的双手一脸惊慌开始?
又或者是后来,渐渐褪去冷硬的外壳,用笨拙的热情试图挽留他,乞求般地蹲在他的面前,问他是否能留下的时候开始?
原来,他终究不能以沈煜升的痛苦为代价,从这段关系中解脱,重生。
他扭过头,视线慢慢移到人头攒动的广场。
除了人之外,这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群群鸽子。
鸽子羽毛的颜色带着浅浅的灰,姿态敦厚,或是闲散地行路,或是一下下地啄着路面,找些吃食。
那呆得可爱的模样,就像那串钥匙环上的图案,令人看过就不会轻易地遗忘。
它们任性地走着,不管人贴得多近,动作多快,它们都不会害怕。好像它们与人们之间,是可以互相懂得的一样。
在他出神地看着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些碎片。
“我没有要走!……你不要绑我!”
“易畅,你醒醒!我没有要绑你,你别紧张……”
……
“哥,你是不是很恨我?”
“你听清楚了,我不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