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对他姐的了解,那些不干净的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更何况,一个没有教养口无遮拦的酒鬼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但是他现在的情绪又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愤怒吗?
有时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当艺人,因为他的承受能力比他预想的更加糟糕。当时对他姐作出的保护她的承诺,他现在想来只觉得挫败。
他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车,把地址给了司机。
车里的电台正放着他高中时候那会流行的歌曲,那时候学校的电台还把这些歌作为午休的起床铃。
他记得有一次,整个寝室在一首歌唱完后都没有醒过来,他是最早惊醒的那一个,接着几个人从床上齐刷刷挺尸,拽起书包夺命狂奔到的教室。沈煜升知道后笑他睡得像死猪一样沉,说如果刮起飓风台风,他一定是跟着房子一起走的那个。
回忆起以前那些事情时,他发觉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快到他都快忘了自己曾经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学生。人是会变的吧,不管是一年后,还是五年后,十年后,有时连自己都察觉不到。
其实他不怕变老,他只是怕变成他自己讨厌的样子。
“先生,已经到了。”
下车后,他发现这是一个挺老旧的小区,和他以前跟父亲的家很相似。他有些不懂,凭沈家目前的条件为何沈煜升会住在这里,他们和许湘那个家的环境也比这里好了太多。
到了沈煜升住的那栋楼下面,他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人回应,估计是还在工作。沈煜成告诉过他,沈煜升现在在做律师,一忙起来家都不回,他觉得这倒挺符合他的个性。
他本想打个电话过去,却没勇气拨出那个号码,就在门前坐了下来。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九点,小区里还有些散步的人,走过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藏在阴影里的他。
夏末的风开始有了些凉意,靠在墙上的时候只觉得心里的躁意慢慢淡了,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随着夜渐深,气温也渐渐低了下去。他垂着头歪斜地坐着,半梦半醒之时只觉得浑身都冷透了。
“易畅?”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倏地睁眼,发现沈煜升就站在他面前,疑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