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东境弟子自是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皆收手朝后退去,西境弟子不明情况,见敌兵退缩,反而趁机追赶。
就在此时,半空中再度爆发一场绵密箭雨,带着燃烧的火引,直击西境弟子,有了烈酒作引物,一经挨上,火势即刻蔓延开来,只听一道道凄厉而慌张的惨叫声响起,战场很快腾烧起好一片大火,直将诸多西境弟子都围在了火势中央。
先前还不分上下的情况因此陡然发生转变,有此计策,西境自然落去了下风。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此计一成,绮桑便适时收手换了个地方躲藏起来。
眼见敌兵受创,东境弟子们自是士气大增,各自脱下沾了烈酒的外袍趁热打铁冲进战场,势要稳住目前略胜一筹的形势。
汹汹烈火蔓延四周,火光冲天,林木被毁,弥漫起浓浓黑烟,使得天色更添几分阴沉。
想不到东境有此后手,孟如云寒声道:“倒是小瞧了你,如今也变得不择手段起来。”
师映容始终阻拦着裴陆,越初寒自然是一直与她正面交锋,闻言便冷道:“不择手段?战场无情,我虽一向秉持光明磊落,但也没蠢到任人宰割。”
孟如云哼声:“雕虫小技罢了,你仍旧杀不了我。”
眉头紧锁,雪衣已被血迹染透,越初寒直视她道:“是你非要造成今日这等局面,”她说着,送出长剑,“我原本想清楚了,若你肯放手,父亲自该偿命,我愿意抛下所有恩怨,可你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事关东境存亡,我再是狠不下心也绝无可能眼睁睁看着东境被你搅乱。”
动作在听到她这番话的一瞬间有些微的凝滞,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孟如云抽身闪避,控制着白绫:“抛下恩怨?狠不下心?”
她笑出了声,清秀的面容在火光中显得有些狰狞:“越初寒,你可还记得你我初次见面时你曾说过什么?”
听她此言,越初寒面露短暂的疑色:“我说过什么。”
心中蓦地一沉,孟如云看了她一会儿,大笑起来:“你不记得了?”
她的笑声,此刻闻来既凄怆又悲苦。
见她这模样,越初寒迟疑片刻,收了手:“初次见面?”她回忆着,却是无果,“我忘了,这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