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房间,绯红纱帐内,红衣美人睡得并不安稳。
面容仍旧苍白,形容消瘦,仿佛正被梦魇缠住,那张脸上的神情既痛苦又煎熬,眉头紧紧蹙着,冷汗濡湿了额角的黑发,呼吸紊乱。
昏黄烛光下,有人替她擦了擦汗。
冰凉的触感使得身体的不适有所减缓,感到那只手始终在脸上游移着,她下意识抬起手臂扣住那只手腕,同时将眼睛缓缓睁开了。
似梦非醒,眼神犹带着浓浓的迷惘之色,长睫轻颤下,那双眼眸映着轻轻跳动的烛火,看起来很是温柔。
以为会见到想见的人,可极目望去却是另一张脸,她眼中光晕闪了两下,一瞬便熄了。
看清她初初醒转时的喜悦和此刻的失落,恭龄温声道:“醒了?”
孟青收回手,虚弱道:“怎么是你。”
恭龄浅笑:“守着病人的自然该是大夫,不然你以为是谁?”
孟青没回话,十分疲倦地又将双眼闭上了。
恭龄将手里的帕子丢回木盆,声音低缓:“人都走了半个月了,还想着?”
孟青顿了顿,问道:“可有碧云山庄的消息?”
“碧云山庄?”恭龄神情戏谑,“那可多了,你想听哪一件?”
孟青哼了一声:“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恭龄似笑非笑:“知道,碧云山庄么。”
孟青睁开眸子冷了他一眼:“我说她。”
“她?她是谁?”